星期一, 1月 25, 2010

愛丁堡反高鐵後記

反高鐵暫告一段落而差不多兩星期,以下是一點瑣碎紀錄。

因為在國外,所以沒法參與這次的公民運動,財政委員會的三天都是待在家裡網上新聞, twitter,跟進事態發展, 或者與在場的老友傾電話, 打打氣。不能在現場幫手,就只能在反高鐵這幾天,將tweet 翻譯做英文,或者借時差之利,早一點twit一下網上報紙。 我想我是名符其實又別有用心的外國煽動者。

反高鐵的立場
我對高鐵立場也是很明顯, 最大原因是反對政府處理這件爭議事件馬馬虎虎的態度, 亦看不過眼保皇黨的利益輸送。其實最令我不滿的, 就是政府所謂的民意調查問卷, 這樣做個結果出來, 真的是對社會學者一個侮辱。之前亦寫了少少從STS上反高鐵立理據

是暴力嗎?
我又不太覺得, 因為如果而不流血作肢體鬥爭, 其實我覺得問題不太大。其實小規模非流血衝突如果可以引起社會 對事件既關注,是完全可以接受。 因為在一個建全的社會,這些小眾的暴力行為一定為社會制度, 輿論所制裁,但相對地當有一個制度可以對小眾實施暴力而不受約束的話,所得的傷害一定會大於前者。換句話說,香港何來有一班人一起聚集可以毀滅一條村? 但我們的「政府」就利用不公的制度做到的。

學者呂大樂, 蔡子強的確有不少批評, 大約是衝擊立法會可以是過份的行為。感覺上是會怕這樣的運動, 大家會否控制不了而升級? 這對一個局外人來說, 是很難明白。我沒有在現場, 只在twitter上看, 我又沒有覺得大家真的是很有預謀去衝擊。而零星的暴力行動都是ad hoc居多, 當中還 夾雜著警員同參加者之間的「互動」, 沒有警察的分隔, 示威又不會做到的。 我主觀地覺得, 沒有甚麼預謀的暴力。有的, 只是陌生帶來恐懼。之前團體示威, 你可以找帶頭人, 去控制, 但這個團體沒有領導, 出問題的時候, 找誰去相討呢? 他們目的是在做甚麼呢? 警察如是, 在外面看的學者也如是。反而, 政治強人如葉劉, 就可以不慌不忙走過去。

我相信如果沒有上inmedia, 沒有上高登, 沒有上Twitter, 沒有上facebook, 對事件的看法是會完全不同。

走出框框, 有用嗎?
我覺得有個問題 是在於你相不相信制度之外能否有影響力。香港的教育制度主流是教導學生跟從社會制度規距去走。
但當制度出嚴重問題, 又改正不了, 我們可以怎辨? (老徐說, 我們要大聲說「唔好!」) 的確, 要香港人在框外走, 不是太多人習慣, 所說的不是鼓吹暴力, 而是要堅決參與公民運動。如果想改變的話, 應該怎樣呢? 如果看單一問題的話, 是會覺得大家對建制的頑固非常無力。但是會失敗的就真的不要做?

走出來, 少不了是價值判斷, 甚麼是對, 甚麼是錯。誰值得信任, 我的立場是甚麼呢? 反方的立場是甚麼呢? 是真正做到認識同參與政治的效果。有些人會怕會否變成「紅衛兵」式的批鬥? 不過我覺得, 文革的不是走出來批鬥人的人, 而是那些明知批鬥的人無罪, 而又不挺身而出說出真相的人。當然這可能是歸咎於制度的問題居多。(如何有個制度保障敢說出真話的小眾)

動員力量
今次高鐵大聯盟能夠動員這麼多人出來都算是一項壯舉,有那麼人手, 在沒有太多準備下都能夠有這麼多資源,而很多的都是自發性的參與及組織。例如大埔有街坊預備攤擋小食,甚至還有面當老板自發地老遠從沙田送外賣來支持。

因為大家都意識到, 這個制度是有問題的, 儘管是多麼沒希望, 大家還是盡一點力。這都是社會在每年71, 64, 天星, 皇后保育問題, 一步一步累積起來, 除了是人數, 還有是大家的信任感和對民主追求的參與性。政府可以不斷抨擊示威者並非民意主流, 不過我們就是會不斷用腳來表示甚麼才是香港的核心價值。

在立法會外出面站, 好像對議會入面沒有任何影響力, 不過不少在議會內的拉布問題, 都是我們在twitter或 facebook上收集傳到議員手上的。而大家都還是在Blog, twitter, 討論區去反省這次活動的意義。這一點, 比起政府中的溝通還快。當有報導出來, 大家已經思考好立場, 和怎樣回應。

警方
在立法會門外等待。而這班沒有以政黨支持的人, 走出來(甚至是中途走了去禮賓府)。對警方應該大為頭痕吧。但其實這次運動的特點就是從下以上, 不是拉了一個陳巧文就解決事情。而且大家對警方滿有戒心, 大家都會想估誰是便衣? 而林林總總的陰謀論, 大家都覺得警方已經是公安化了。

愛丁堡反高鐵
上星期參加大學聚會,大陸同學知道我是香港人, 見面第一句就問我高鐵看法。我說反對
「是因為錢嗎?不是政府興建的嗎?」
「政府的錢也是我們的」
「全是錢嗎?」
「不是,是民主制度」
然後大家點點頭。 即使在愛丁堡, 中國人還是有共識


其他問題
在圍堵立法會一事上, 沒有保皇黨的「參與」, 是做不了這台戲。為何有些投支持票的議員(葉劉)也可以大模斯樣從正門走出去? 而只有一眾民建聯就在入面呢? 而為甚麼鄭汝華不叫外面群眾派代表入內說話呢? 還有, 我們的曾特首在那兩天又在那裡保衛香港的核心價值呢?

比較有趣的是, 因為這次運動之後, 社會上多了一點聲音, 就是年青人不要只往大陸去, 與其要在一個不熟悉的制度, 文化去發展, 倒不如好好地守著香港, 運用香港獨有的自由來給中國一個比較正面的影響。


- - - - -

遲點當推士機到菜園村, 將會有另一場抗爭吧。不過, 現在眾多推友都集中去五區總辭的運動上。


現行的政制體系沒有民主制度, 所有的社會問題都會變成衝擊政制的政治問題, 這可是馬嶽老師所說的。



星期五, 1月 15, 2010

The case of the two wicked Uncles

我本來是再想用sts(science technology studies)的方法寫高鐵,不過寫得太似功課,沒有甚麼有趣的觀點。

反而想起另一本小說(Alexander McCall Smith 的 Espresso tale)描述了一個小故事, 兩個邪惡的叔叔(The case of the two wicked Uncles)

一個八歲小朋友由兩個叔叔供養, 如果這個小朋友死了, 兩個叔叔會繼承豐厚的遺產。甲叔叔一日去探他的姪仔, 見到姪仔正在沖涼, 於是把心一橫, 浸死自己的姪子。見浸在水底的姪仔沒知覺就走了。甲叔叔走後, 乙叔叔在剛巧就到, 去到浴室, 見到浸在水底的姪仔, 他知道他可以幫姪仔急救,會有機會把他救醒; 另一方面, 他又想到, 只要這時不救他話, 他就可以拿到遺產。給果他站著甚麼也不做。姪仔浸死了。

問題係殺死姪仔的是甲叔叔, 還是袖手旁觀的乙叔叔? 定係佢地兩個都有同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