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6月 17, 2010

政治雜思

今年六四又估錯了,我說今年人數會比上年少,但比前年多,但結果是人數絕對比上年更多。

有的東西,是對就是對,是錯就是錯,香港人還是有一點點良知的。

曾特首與一眾高官的種種劣行,是很令我沮喪,但我相信香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

老實說,自己都滿意香港目前的政治氣氛,政改是死局,但能夠一邊與中央談判,一邊與曾特首辯論,又一邊召集人在政改方案圍立法會,只能說,政黨已經將可以用的方法都用盡了(當然還有那些派錢遊行的政黨)。大家對那些政客還是有不少批評,但社會能夠有這麼多的活力,去開拓言論空間,那麼多後生一輩出來,政改過不到,絕對不叫原地踏步。大家都是很用心去走,去想下一步,所以就算出來的政客有多爛,搞的運動有多無聊也不怕,因為要有競爭,有位上,才能有能者出來。香港的民主化,甚至是大陸的民主化,都需要毅力,都需要耐性,畢竟,大家都知道問題是在那裡,就算多氣憤,多無奈,都要繼續下去,要激的繼續激,要傾的繼續傾。

是發夢又好,我期待在政治明朗,民主化後,學術能在社會有更大的影響力。

至於在之後否有激烈的大事發生,我覺得不會,我對之前浸大的問卷報告說香港有暴動的傾向,我是抱懷疑態度。我覺得政黨和組織能夠掌握人群,應該沒問題吧,這是我直覺覺得。當然最怕的是有「破窗」的出現...

星期五, 6月 04, 2010

我的六四(1989 - 2010)

一九八九年,記得我是小學三年級,八歲。我們班房沒有電視機,結果我們要上到四年級的班房去看電視。因為不夠座位,高年班的同學要坐在後面壁報板下的櫃上,六十多人一起看電視,模糊記得老師們當時臉色很難看,我們還有學校的七樓禮堂開周會,校長,老師有那時跟還是小學生的我們可以說甚麼。 我是知道中國政府以武力鎮壓學生,而當中血腥場面是有的。之後,全家搬去了外國一年,回港後,讀小學,中學,有不少的同學,舊朋友都相繼移民而不回來了。六四的影響力,經年累月都已潛移默化了,因為六四,因為一九九七,香港人要移居外國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對民主的最初步認識,是在中二時看田中芳樹的銀河英雄傳說開始,那是我最早上的政治課。初初是由玩同名電腦遊戲而今次我產生興趣去找系列的小說,四十元一本,我開始買的時候只是出了十三期,然後一本本去儲。記得我當時將這套(二十本)小說借了給大半班的同學傳閱,包括高我兩級的師兄和我兩位老師,能夠將二十本的書,前前後後,借了接近三十多位人,還能夠完璧歸趙(除了一本被同學們特意弄破,而要另外買回),實在是一個奇蹟。這本小說,簡單的是民主和獨裁之爭,而當中民主的一方,除了一開始的一場戰役,就是一直在退卻,但民主的一方還是堅持堅持... 當中的細節不說了,能夠發掘一本那麼多同學愛看又可以一齊討論的小說,是一件很令我自豪的一件事(笑)。

民主不是萬能的,在民主國家亦有可能出現一個比極權更不堪的政權,這些道理我從小說中老早就知道了。

第一次去六四晚會,並不是和這班看銀英傳的書友去的,反而是和一班有去團契的同學去的(我並不是當一份子,我對宗教一直都是懷疑態度的:p)。那時是中吧,有人提議去六四維園,就跟大夥兒一起去,同學們放學直接去,我還記得,我回家去換衫才去與他們會合。過程有說有笑,是覺得六四很新奇的東西,我還記得之後港台電視節目專題上,在問後生一輩還會遺忘六四嗎?鏡頭不斷影著有在維園坐著的年輕人,在那一兩秒的轉播中,我看到了穿著紅色格仔短袖恤衫,黑色cargo pants的自己。那應該是十二,三年前的事。

接著,去了外國讀書,大學回來了,再回到維園就是在香港科技大學讀碩士的時候,一大班中港台馬的社會postgrad去的。讀社會學的,大家都明白,甚麼民主議會,公民社會,大家上堂都讀過、都討論過了。記得讀 Alevel化學老師,口頭禪,就是說“A self-respected Chemist should do...(this) and do (that)",一個有自尊心的化學家應該要有甚麼甚麼要求。同理,身為一個self-respected的社會學家是不可能喜歡專制政權而捨棄民主。所以在香港就要去六四晚會,對我來說,已經是一種常識。

在辦公室上班的這幾年,每年初夏赴會,是一個人難得的在冰冷的辦公室外抖抖氣,帶著輕輕公事包,跟著別人一起又銅鑼灣地鐵站上來,望一望在街上企著大聲宣傳的長毛,還有那個假得要命的劏人表演,就去買一個麥記快餐,就跟著人群到維園。我還是有自己的空間的,除了數字,我對這個世界還有另一套價值觀。其實每年六四晚會唱的歌,節目,傳單都是一樣,(不同的是,有時會加插幾段天安門母親,有時會有王丹說幾句的聲音吧),每年來到靜坐,大家把燭光分著點,燭光熄滅了,周遭的人會立刻舉著火光過來。大家對望時,眼神都對大家說,大家下年還要來呀,因為大家都知道,大家都是自己選擇來這裡的。這段時間天氣是十分悶焗,有時會有少少的微雨,對我來說,穿著長袖恤衫,長褲在這種溫度焗汗並不好受,但相比起於那些被父母被迫帶來「熱」的小孩,實在不算是甚麼。

上年的廿周年還熱鬧,有舊同學找我一起去,因為覺得我是「年年去」,而途中還遇到舊同事,老實說,一個人去不會悶,但有朋友認同的感覺是更加好。

今年身在外國,我來不了,看見香港政府對支聯會的種種政治打壓,我總不能再在msn status上打一行「六四,維園見」就草草了事,也是時候寫一篇長文。

年年會去的,請繼續去。
沒有去過的,不妨去一去,看看是甚麼一回事。
不過,也要事先聲明,要在焗到一身汗,又不下雨的天氣呆坐,一點也不好受。